江晚吟站在实验室的废墟中央,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焦灼交织的气味,神经紧绷到极致。她身上残留着与z3交战的伤痕,命火虽未熄灭,却也趋于沉寂。但她的眼神没有一丝动摇,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坚定。
“z3不过是开端。”沈砚舟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,低沉沙哑,却冷冽如锋,“‘黑日’计划已经启动,真正的神座候选人,已经现身。”
江晚吟握紧拳头,神火在掌心跃动。
“谁?”
沈砚舟沉默了一瞬,吐出一个名字:“沈青渊。”
江晚吟一怔,随即瞳孔剧震。
沈青渊,曾经的“神性实验体a001”,是比z3更早的实验失败体。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四年前的‘神禁夜’中死亡,却不曾想——他活了下来,而且掌握了比z3更可怖的神权能力。
“他不再是人。”沈砚舟继续说道,“他是被命运剥夺者,亦是命运的重铸者。他掌控的是‘归零’权柄,一种足以重置一切既定命运的力量。”
江晚吟猛地抬头,目光直视远方夜空。
那一刻,天幕中竟诡异地浮现出一道黑色的裂痕,如同夜空被刀刃劈开。裂痕之中,一道漆黑身影缓缓降临,身披暗金披风,赤裸着上身,神纹布满胸膛,一双眸子漆黑如渊。
沈青渊——那个从神性深渊中复生的恶灵,终于登场。
“欢迎回到人间,晚吟。”沈青渊的声音仿佛直接落入江晚吟脑海之中,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你已经杀了z3,那我……是不是可以接手他的‘王座’?”
江晚吟目光冷厉,命火如光翼一般在身后张开:“你若敢踏前一步,我便将这天地烧成灰烬!”
沈青渊笑了,神情癫狂:“烧吧,烧吧!命火越烈,我越能感受到你心中那股‘背叛命运’的执念。你和我,本该一体。”
“你疯了。”江晚吟咬牙,脑海中回荡起数年前神禁实验的画面。那个被关在透明舱里的少年,曾温柔如月,可如今却化作噬魂的魔影。
沈青渊缓缓伸手,虚空中浮现出一把黑色权杖,权杖顶端是倒悬的沙漏,沙漏中流动的不是沙粒,而是漆黑的血液。
“我从命运里走来,却要将命运终结。”他说,“今晚,我将让这片天空彻底归零。”
轰!
天空在那一刻炸裂,无数“命图碎片”如同玻璃般从夜幕中坠落,砸落在地,激起连锁的空间震荡。
“晚吟,撤!”沈砚舟的声音急促,“他要制造‘命源逆流’,那会毁掉整座洲际传导核心!你再不离开——”
“我不能退。”江晚吟低声开口,脸上浮现出决绝,“如果我退了,这一切牺牲都毫无意义。”
“纪澜还在。”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,“还有……神图的真正主权,未曾揭晓。”
沈砚舟沉默半晌,最后道:“那就……一起战。”
下一刻,黑夜中,一道银白光芒划破夜空,沈砚舟的身影如同流星般降临。他手执“命权之刃”,身披命图纹战铠,与江晚吟并肩而立。
“我们两个。”沈砚舟目光沉冷,“对抗全世界,也不是第一次了。”
江晚吟笑了笑,那抹笑意中却有着近乎悲壮的坚定:“这次,可能是最后一次。”
沈青渊缓缓抬起权杖,那沙漏中的黑血开始倒流,仿佛要将整片现实吞噬。
“那么,命运的终章,就由我们一起,写下吧。”
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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