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把伞如何遮得住风风雨雨?储栖云几乎算得沐雨而来,蓝灰道袍湿了大半,脚上布鞋更是泥泞不堪,这副模样委实狼狈。“外头风大雨急,你该挑个好时候再来。”萧玉山寻了手帕来,远远抛给储栖云。储栖云接个正着,粲然一笑,眉目如星辰:“若是风和日丽,我反倒不来了。”“怎么,你又要辩上一辩?”萧玉山今日着实毫无兴致同他斗嘴,只问道,“怎么突然来了?”储栖云自不会明说,将锦囊从怀中掏出来,双手奉上。萧玉山接来手里,只觉得沉甸甸,心下好奇,抽开绳结一瞧,竟看见个黑陶葫芦瓶。储栖云指着小小葫芦瓶,故弄玄虚:“仙丹妙药,药到病除。”“江湖骗子。”萧玉山作势要抛掷了去,高高抬手。“不可不可!”储栖云装作慌忙阻拦,只见得二人一唱一和,颇有灵犀,“此为清热明目之药,特献给陛下。”“你倒是乖觉。”萧玉山已明白储栖云言下之意,笑意终归回到脸上,如云开月明。“可好些了?”储栖云见他笑意渐来,立时心满意足,关切之意也一分不少。萧玉山复又坐回案桌边去,支颐笑答,将话说得半真半假:“有你在,自然万事无忧。”“是了是了。”储栖云又开始卖乖,挨着皇帝坐下,好不亲昵,“谁教我是你命中贵人呢?”储栖云满身水汽,潮湿不堪,偏偏还揽着萧玉山肩头腻歪。萧玉山推他一把,蹙眉故作嫌弃:“我命人为你准备衣衫。”“不急。”储栖云将萧玉山拽进怀里,就着膝下软垫推到,低声说道,“我很担心你。”温热气息逡巡在唇畔,无形地撩拨勾起萧玉山的心潮。萧玉山心中一颤,忽而仰头,轻啄那人薄唇:“我难道不好吗?”“看似好得很,只是——”储栖云顿了顿,轻声回道,“只是怕你心有怒火,却排遣不得。”“谁让我是皇帝,天生劳碌命。”萧玉山冲他笑了笑,毫无自怨自艾之意,反倒是眼角眉梢含情,如桃花灼灼而绽。储栖云心弦一颤,也顾不得那许多,只管宽衣解带,行那巫山雨云之乐。萧玉山抬手圈住储栖云后颈,此刻龙袍大敞四开,折损天家威严也毫不在意。储栖云摘去那鎏金嵌宝的发冠,稳稳当当放在案桌上。可是,及至二人情动之刻,一个顶撞便引得发冠连滚圈,落到地上去。萧玉山频频蹙眉,双手揽着储栖云肩背,如置漩涡之中,情潮没顶。储栖云身上,原还沾着未干的雨水,此刻也分不清雨水汗水,湿腻腻染得萧玉山满手,更添一丝糜乱。即便此时,储栖云仍不忘托起萧玉山含春带雨的脸,拿拇指摩挲那点笑靥似的疤痕,心念一动,吻在上头,犹如蜻蜓点水。他们二人啊,自很久以前,便再分不开了。十四、身家难保,性命堪忧(下)至于安风这边,亦在为案情劳神费力。他记得,萧玉琮死前便以一己之身担下全部罪责,只道父王无辜,自将矿场交付给他,便一心辅政,未再过问。大赦在即却暗中鼓动暴乱,是想教新帝进退维谷,有失威信;雇凶杀人是怕走漏风声,从而引来灾祸。只不想,终还是教人查到,落得牢狱中来。萧玉琮死前,将事情交代得明明白白,可安风问及暗中调兵一事时,他便闭口不言,实在不得法,说的也尽是并无此事。任凭安风怎么盘问,哪怕抬出晋安王来,萧玉琮终也不曾开口。谁能料到,才一夜过去,就变故骤生,萧玉琮再也开不了口——矿石外流一事,也就此断了线索。经由此事,安风才恍然明白过来,原来不仅外头流言纷飞,连皇亲国戚、权贵士族之中,也有人不服萧玉山称帝。就比方萧玉琮自导自演的这一出闹剧,愚蠢荒谬、自露马脚的背后,是为拂逆新帝,动摇民心。萧玉山登基以前,做了二十年太子,可惜并无丰功伟绩,致使不能服众。不仅坊间常以形貌讽其徒有其表,连皇族贵胄之间也有人私下议论,若非文德太子早夭,先帝子嗣单薄,哪轮得到萧玉山称帝?文德太子与萧玉山一母同胞,早些年也是文武兼修的少年英才,只可惜未及加冠之年,就已病逝。直至帝后人至中年,才又诞下萧玉山来。大抵是因老来得子之故,先帝格外偏爱萧玉山。婴孩降生次日,先帝捧于怀中,亲口道:“此为我大燕太子。”在此以前,文德太子去后,太子之位空悬三年。先帝这一句金口玉言,打破多少人的念想。尔后,皇次子亦逐文德太子后尘,英年早逝。及至先帝病前夕,远调皇四子至亓东封地,此去山长路远,恐此生再无机会入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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