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树心藏尸
青铜神树的树皮剥落,露出内部密密麻麻的日军实验体——他们的天灵盖被青铜枝桠贯穿,像一串串风干的果实。而最中央的躯体缓缓抬头,那张脸,赫然是南造云子。
但她的眼睛,已经不再是人类的眼睛。
——瞳孔分裂成九瓣,每一瓣都映照着不同的历史场景:殷商活祭、秦俑铸剑、崖山血战……
"张……云轩……"她的声音不再是单一的音调,而是数百个男女老少的混合声,"你终于来了……"
王若兰的琴弦突然绷紧,她低声道:"这不是南造云子,是相柳的容器。"
(二)九婴啼血
神树突然剧烈震颤,树冠上的青铜叶片化作飞刃,暴雨般射向二人。
张云轩挥刀格挡,刀刃与青铜叶片相撞的瞬间,竟迸发出编钟般的音律。更诡异的是,那些被击落的叶片落地后,自动排列成《诗经·商颂》的文字——
"天命玄鸟,降而生商……"
南造云子(或者说相柳)的身体开始扭曲,皮肤下凸起九条蛇形的青铜脉。她张开嘴,却不是说话,而是唱起了楚辞——
"操吴戈兮被犀甲,车错毂兮短兵接……"
每一个字都化作实体,在空中凝结成战国时期的兵器,调转锋芒指向张云轩!
(三)琴剑共鸣
王若兰突然盘膝而坐,将断弦的古琴横置膝上。
她咬破手指,以血为弦,弹奏的竟是《胡笳十八拍》——东汉蔡文姬被匈奴掳走后所作的泣血之曲。
琴音如浪,那些被相柳召唤的青铜兵器突然震颤,仿佛在挣扎。张云轩抓住机会,刀锋直指南造云子的眉心——
"铛!"
刀尖在距离皮肤三寸处停滞,南造云子的额头浮现出越王勾践剑的虚影。
"没用的……"她诡笑,"我的身体里,流着你们华夏的青铜血脉……"
(四)血祭破局
突然,那些被钉在树上的日军实验体开始惨叫。
他们的身体迅速干瘪,血液顺着青铜枝桠逆流而上,全部汇入南造云子体内。她的皮肤开始龟裂,露出下面青铜与血肉交织的躯体——心脏位置,赫然是一尊微型的司母戊鼎!
"原来如此!"王若兰厉声道,"日军用殷墟青铜器为媒介,把相柳的魂魄封印在鼎中,再通过活人祭祀唤醒!"
她猛地扯断三根血弦,琴音化作一柄吴王夫差矛的虚影,刺向南造云子胸口的青铜鼎。
相柳发出非人的嘶吼,九条青铜蛇脉破体而出,每条蛇的七寸处都刻着一个汉字——
"秦"、"汉"、"唐"、"宋"、"元"、"明"、"清"、"民"、"华"
(五)文明长河
张云轩的刀突然脱手,悬浮在空中。
刀身浮现出连绵不断的铭文,从甲骨文到金文,再到小篆、隶书……最终定格为简体"华"字。
"这不是兵器对决……"他福至心灵,"是文明认证!"
他赤手抓住刀柄,鲜血顺着铭文沟槽流淌。每浸透一个朝代,就有一条青铜蛇脉崩碎。当"华"字完全染红时,司母戊鼎轰然炸裂——
鼎中飞出的不是相柳的魂魄,而是九鼎的虚影,在空中组成华夏版图。
(六)人皮地图
南造云子的身体如陶器般碎裂,只剩下一张完整的人皮飘落。
人皮背面,浮现出比之前更精细的地图——日军在亚洲所有秘密基地的位置,每个标记旁都标注着诡异的青铜器名称:
菲律宾马尼拉:"饕餮樽"
新加坡:"夔龙觥"
最触目惊心的是东京皇居的标记,旁边写着"天照伪镜"
王若兰拾起人皮时,发现边缘处有一行极小的血字:
"救我……他们在我骨头里种了青铜种……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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