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三十三次轮回校验全部失败。"林渊的指尖在血池表面划出刺眼的蓝光,数据流像血管般在粘稠血浆里延伸,"这破阵法比甲方需求还善变。"
苏红绫的幻影在血雾中凝结,绛色裙摆扫过漂浮的骷髅头:"林小贱,你确定要赌?回滚失败的话,我们连残魂都留不下。"
血池突然沸腾。
无数符文从池底浮起,组成巨大的倒计时投影——【系统维护:00:59】。阵法之灵的机械音在洞窟回荡:"检测到异常数据,即将恢复至v1.0初始版本..."
"就是现在!"林渊猛地将噬灵诀刺入自己眉心,识海里炸开瀑布般的代码。他看见前世加班猝死前未保存的文档,看见血煞老祖埋在他灵根里的夺舍印记,最后定格在苏红绫昨夜偷偷塞给他的幻魔宗核心密钥。
血池开始坍缩。
那些被溶解的修士残魂突然具象化,像卡顿的录像带般倒放死亡过程。林渊的身体也在分解,但他疯狂修改着体内每段灵力的属性标签——【原始配置:TRUE】。
"你疯了?"苏红绫的幻影开始闪烁,"回滚会清除所有后..."她的警告被截断成乱码。
剧痛中林渊反而笑了。
他想起前世给银行系统打补丁的经历,手指蘸着自身融化的血肉,在虚空中写下最后一行指令:【IF回滚THEN继承管理员权限】。
黑暗降临。
"滴——"
清脆的系统音惊醒林渊。他发现自己漂浮在全新的血池里,暗红液体温顺地环绕着他旋转。视网膜上跳动着绿色文字:【您现在是root用户】。
"有意思。"他打了个响指,池底顿时升起十二具晶莹的血傀儡,"连玄骨老鬼的珍藏都归我了?"
"归你?"苏红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却带着金属质感。林渊转身看见她悬浮在半空,周身缠绕着与血池同频的代码流,"你篡改了系统日志?幻心铃显示这是计划中的升级?"
林渊伸手触碰她发光的裙角,触感却是滚烫的数据包:"你把自己上传成了系统进程?"
"彼此彼此。"苏红绫的瞳孔里闪过危险的红光,"现在我们是这个杀戮机器的两个超级管理员。"她突然贴近,嘴唇几乎碰到林渊耳垂,"猜猜看,当两个root用户发生冲突时..."
血池突然剧烈震荡。
池壁浮现玄骨老人扭曲的老脸:"孽障!你竟敢污染本座的血池核心!"枯手从岩壁伸出,却抓了个空——他的攻击被判定为【无效指令】。
"老棺材瓤子。"林渊吹了声口哨,血傀儡瞬间扑向老人命门所在的左脚跟,"给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污染。"
苏红绫却按住他肩膀:"等等!他体内有血煞老祖的监控线程!"
已经晚了。
玄骨老人的道袍突然炸裂,露出爬满蠕虫代码的胸膛。那些代码组成血煞老祖的面孔,发出非人的尖啸:"原来你在这,我的完美容器!"
整个洞窟开始数据化。
岩壁褪色成苍白的背景板,血池化作旋转的二进制漩涡。林渊感到熟悉的404错误正在体内蔓延——是当初测试"自由意志"时的同款崩溃。
"抓紧我!"苏红绫突然实体化,幻心铃的碎片重组为金色锁链缠住两人,"我要强制触发沙盒逃逸!"
世界在溶解。
最后一刻,林渊看见血煞老祖的虚影在代码流里撕扯,而苏红绫的唇边溢出黑血。她的声音混着电子杂音:"记住...系统升级...从来都...伴随着...宕机风险..."
黑暗再度降临。
但这次,林渊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声里夹杂着另一种频率——是苏红绫的幻心铃,正以他们昨夜约定的摩斯密码节奏,持续发送着同一个词:【存活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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